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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看到小寇在我常和他说起的网站注册。我想或者以后应该这样称呼他——小寇。
网络毕竟是那么虚恍的,生命一天天如驴皮紧缩着,直至没了梦,直至容不下任何愿望。
他在QQ的留言里说,我想你了。看了只能笑,带着一半酸楚,一半幸福。还记得他说他爱的那个女孩飞走的时候心情是绝望的。
已经天各一方了,永远守望是句太美太感伤的谎言。不想说给他,也不想说给自己听。所以用一半真心待他,没有承诺。那么清楚的知道没有谁不会改变。在不同的人生际遇与生活境遇里。我们都背离了初衷。你不会变还是我不会变?沧海桑田,到最后还得相见不如怀念。
就让我们在远方读彼此的独白。直至某天懒得去看,那时迷惑的心情也将彻底结束。我们或许成为极好的朋友,也或许从此形同陌路,未来的事情有谁能清楚?所以不去追问……
我不是不可救救药的,只是毕竟还有残存的关于喜欢你的记忆,剪短的头发长了,思念竟也徒然增长起来。不似离别时强烈,却悠长不可断绝,占满月色很好,星光很淡的夜。
我很自私,只愿意拿出十分之一的时间来淡淡的回望,我知道啊,昨天毕竟是昨天,网络中再见的我们是那么那么遥远。
很早之前家人给我算命说可以活到七十岁,有俗语云:“人到七十古来稀”,就算是那么热爱生命的人,也觉得满足。我说过用生命的十分之一喜欢你,掐手算来竟也是七年。如同我说过等待你的日子。我用一半真心待你,还是走不出七年的困局。总是这样,我和自己做对。
一整天,都是这么淡淡的笑着,笑的自己恍惚,刚才的话都是梦么?月在远天渐渐的淡了,弯弯斜斜的悬着。心思又沉在那个相识的夏天里,我们一前一后走着……一个小女孩走到你面前,说“哥哥,给你的女朋友买朵玫瑰花吧。”我说“他是我哥”,然后看你不知所措的笑。那时以为会一直喜欢呢,不知道说过那么多次的永远都是徒劳……
我在梦的梦中醒来,你的声音在耳畔回荡,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肥皂剧中借以煽情的情节,竟然以为错了。
梦还在继续做着,关于细致的文竹,捏在手中精致的枝丫一片片碎落,是谁说它们难于养活?是谁说的?我宁愿记不得。
别说永远,甚至没有守望的七年,阳光直直的晒进眼睛,才恍然大悟,是一半真心。
我可以,我可以很洒脱,在梦中的梦中,在梦中,在清醒的时刻,不是容易忘记,是知道燕已过。
我看陆游的《沈园》
其一
城上斜阳画角哀,
沈园非复旧池台。
伤心桥下春波绿,
曾是惊鸿照影来。
其二
梦断香消四十年,
沈园柳老不吹绵。
此身行作稽山土,
犹吊遗踪一泫然。
男子尚且如此,我便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的释然喝彩。只是在喝彩的余音中变了味道,哽住了声线,无法令骄傲完满。柳树的叶子,在无风的时候不动,我反复念那句“曾是惊鸿照影来。”,当泪水潸然而下,才知道只是感动了久远的年代,复于负,是烈日下蒸融的露珠,无迹可寻。
应该这样,看自己的书,走单独的路,知道了平凡人看不得太多道理。明白似乎不如盲目。当风在树梢停住,把静止的一瞬当空白跨过,回首已是百年。
真的是这样,把美丽与丑鄙的统统忘记,统统抛却,这就叫挥金如土吧。好不随意,好不洒脱。这样的男人你不喜欢么?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。我的怀念,于昨日的梦中埋葬,一并泪与欢笑,一并惊鸿照影的剪影,一并湖边初升的朝阳与没落的日。
我但愿这只是普通的感冒,但愿这只是省缺的病毒进入了电脑。
黛玉说“侬今葬花人笑痴,它日葬侬知是谁?”也是一种凄然而精准的预言。我长久的嘲笑爱情,终究被它刺痛。
在那个漆黑的夜色里,在衰败的红楼,荷塘边上两个对诗的女子留下这样的句子“寒塘渡鹤影,冷月葬花魂。”
逝者已逝,不追来日;寂寞香冢,徒留悲切。
就让不可替代的不可替代,我独自云游四海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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