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|
|
2004年10月18日 星期一, 天气:雨 心情:事 夜半,2点时候.突然惊醒,惊醒刹那,总是梦里梦外的恍惚.茫然不知身在何处.起身,窗外,月色如故,秋夜,似水,浸着脉脉的冷香.
披了衣服,不再睡.
在房间来回踱步.从窗子到门,从门到窗户.煮咖啡,加伴侣,牛奶,方糖.日子成了生活总不好过于纯粹,也不能纯粹.偷偷向窗外张望,远天明月,渐沉.
母亲说,这两天见你情绪不如前日.说话时候,我看见她右侧从前的义齿处空落落的寂寞着.就想起父亲吃桃子吃掉两颗切齿的事,而母亲近日正在胃痛,每日米粥果腹,想必是不会吃桃子的.
我问她:什么时候偷吃年糕了么?结果就粘掉了那颗假牙?母亲悠悠的说,那粒原本固定义齿的好牙断了牙根,连同那粒假的一同掉将下来.父亲正在厨房油炸什么东西,烟味满室,眼睛刺痛的张不开.
追问母亲那颗牙齿的就义经过.说:那日正值食堂午膳,青菜,豆腐,是母亲所爱,正当吃得尽兴处,怎知口中有二物坚硬如石,吐出,才见是那二枚,正齿和义齿跃然掌心.速以眼睛观六路,以耳听八方,见无人耽耽窥得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纳入裤兜.
母亲讲的时候绘声绘色,丝毫不见半分老态,可是头上白发是我双手染黑,可是,她颜面皱纹已如雕刻,可是……
本想为母亲豁达大度会心微笑,终于是心酸起来.那些老去的年华,我没有将它们换回的能力,如同每每与母亲散步,有人与我们招乎,总被问询,这是你的祖母还是外祖母.那时,心下除了愤愤的总是一片苍凉.
至于我的情绪不如前.自己也不明缘由.许是因为至于吧.或者别的什么.或者,因为一但开始在意某种物件或人事,就会平添失去的忧伤,即使并不曾得到.
L的事情以后,并没有当真脱胎换骨.依旧在坚持那些许是莫须有的坚持.
偶尔坐在至于的旁边,在他略斜后的角度,看他的睫毛,他蓦然转头,满眼微笑会落进我的眼睛.总听到砰然心动的声音.那微笑总有深长的意味,这是我所盼望,亦非我所盼望.眼神飘渺游移,不是抓得住的东西.姑且随它,来或去,皆由自然.总归是懂得,很多东西不能过于固执的执着,不能固执的痴妄.
当郗栎坐上返D城火车时候,短消息他旅途愉快,他回信,所有相识的人,除了我妈,你,怕是对我最好的人了.这,是真心话.
那个时候正在深夜秋风中走路.突然觉得那风都温柔的无话可说.我在黑夜淡然微笑.于他,毕竟似曾真心.在记忆的一角还留着那件米黄色外套的高大身影,以及那些娟秀的字.或者还有,还有寝室里墙壁上,写给他的那些,两个城市的不能相守的诗.而光荫流转,我们终于成了彼此窗台上那盆苍翠的君子兰,成了彼此软弱或无助时默默的支持.这,是多么美丽的变迁?
在夜色里写字,抬头,天将将亮了
这夜,终于循逃
在夜色里写字,没有诗
也没有,古老的故事
可
是
你记不记得
那些秋日的黄昏
我们仰躺在干草垛上
那些夜色如织
…… |
|